编辑推荐
鲁迅笔下经典作品。
影响几代人的中小学教科书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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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是一篇描写鲁迅童年生活的散文。写于1926年9月18日,最早发表于同年10月10日《莽原》半月刊第十九期上,后收入鲁迅散文集《朝花夕拾》。《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是一曲谱写幼年往事的优美乐章。在这一脍炙人口的散文中,作者以如诗的笔触舒卷自如地为人们描绘了一个妙趣横生的童心世界。
媒体评论
和孩子一同寻找有滋味的地方
——刘绪源 (评论家、儿童文学理论家)
和无数成年朋友一样,鲁迅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我也是很久前在小学语文课上读到的。那时对鲁迅作品有一种成见,认为他写的都是战斗文章,文中一定充满讽刺。于是,他对百草园的描写就被解释成对三味书屋的铺垫,而写三味书屋则是对旧式教育的批判。现在看来,这真是天大的误解。因为要做文艺批评和鲁迅研究,这篇文章后来又读过多遍,现在面对这本精致的图画书,我更感到,这是一篇多么温暖、恳切、真挚,充满童趣和留恋(此中还有一丝淡淡哀伤)的回忆文。我们读它,只须愉快地欣赏,轻松地、毫无负担地感受文中的童趣和人情味,就能领会它的妙处。而儿童正是这样读书读画的,我们成人在边上陪读,千万不要干扰和败坏他们的兴趣,强加给他们一些过度的开掘,或帮他们作出“好”、“不好”和“对”、“不对”的判断——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扫兴的家长了。我们只要和他们一道寻找书中有滋味的地方就行了。
比如,在封面上,我们看到少年鲁迅坐在书桌前,遐想联翩,书桌周围不是阴暗的课堂,而是百草园里那明媚的绿色。这很能引起儿童读者会心的笑,每个刚入学的少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再比如,扉页上,小主人公在奋力拔何首乌,那种好奇、专注、迫切,也很能引发小读者的同情。
然后,说到百草园的菜畦、石井栏、皂荚树、桑葚、鸣蝉、黄蜂、叫天子……以至于斑蝥,作者语气里暗藏着兴奋,真可说是历历如数家珍。家长如能根据自己的知识和体验,绘声绘色地展现这些动植物的特征及相关的乐趣,孩子就会懂得文章妙在哪里了。
拔何首乌想成仙是孩子一听就懂的,长妈妈故事中的那盒飞蜈蚣也是所有孩子都想拥有的。作者感叹:“但直到现在,总还没有得到,但也没有遇见过赤练蛇和美女蛇。叫我名字的陌生声音自然是常有的,然而都不是美女蛇。”读到这里忍不住想笑,这是自嘲式的幽默,其趣味在于把童年心境带到了成年,现实的成年和幻想和童年形成了反差。这里并没有讽刺的意思,就是好玩,鲁迅本来就是充满童趣的人。家长要会欣赏这种幽默,然后,要让孩子也感觉到此中的好玩。以后,孩子也会成为好玩的人了。
作者关于家里人为什么要送自己上学的猜测,体现了真正的儿童心理。他不知道这是长大的过程中必然会有的变化,却在惶恐地检讨自己,他是那样无助并充满憾意。然而,三味书屋并不是百草园的简单的对立面,他在这里可以请教渊博的老师,可见读书原本就是少年鲁迅的另一爱好。老师不愿回答问题,却也并不责怪,老少师生间有着某种体贴,配合相当默契。*感人是孩子年少坐不住,读一会儿书就溜出去玩,老师也不计较,等玩得差不多了,会喝叫一声:“人都到哪里去了!”于是大家一个个陆续回来。他也不过是瞪几眼,大声道:“读书!”显然,他是眼开眼闭的,他对儿童很理解,也很放任。这还是“全城中称为*严厉的书塾”,可见那时的塾师,有些还是很有人情味。作者对那段生活,就像对他的百草园一样,也是很怀念的。对老师的淡淡的微讽不是没有,但总的看,鲁迅对这位寿镜吾先生,终究是尊敬并喜爱的。
文章一开始说百草园并屋子已一起卖给朱文公的子孙了,文末又说因为缺钱儿时画的绣像卖给一个有钱的同窗了,这都体现了迫于生计的成人那种怀旧、依恋的心情。这样的笔调,甚至让人想起契诃夫的名剧《樱桃园》。*后那句“这东西早已没有了罢”,也让人觉得余音不尽。
鲁迅是大文豪,但也是个普通人,本文体现的不是他战士的性格,恰恰是他作为普通人的童年趣味和旧日情怀。画家准确地抓住了这一点,用工细写实的笔致再现文中的场景,一点不往夸张、讽喻那边靠,这可说是读懂鲁迅的结果。这是难能可贵的。
因本文长期选入中小学课本,孩子长大后一定会学到这一课,如从小便能了解鲁迅儿时的趣味,这对他将来的学习是有利的——至少不会再像我们那样误读鲁迅多少年吧。
《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绘本创作手记
——大钧
自有了《风筝》的绘本创作,再作《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也是顺其自然的事吧。对这篇初中课本里读过的杂文还是印象深刻,因为那时我的生活环境是城乡结合部,能看到春耕和秋收。我抓过麦田里青蛙,招过白菜地里的菜粉蝶,也偷吃过农家的草莓,总之大有共鸣。
在开始构思之后就去了绍兴。虽说百草园已不是原来的样子,但也希望能在现场找到或者体会一点鲁迅先生文中儿时的情景,能抓点景物中的细节以便创作时用到。
实际并非想象的那么完美,已是旅游景点的旧址,免不了人声嘈杂且拥挤。和我同去的编辑一时间走散了,我需要调整心情,认真地呼吸。凝神定气,我在潮湿的空气里闻到了草香,也喝了百草园茶室的冰镇绿豆汤,摸了灰白色带水印的墙壁,也知道了鲁迅家每间卧室床边的陈设是隐藏马桶的家具……此时,编辑马跃也挤出了人群。
延续上一本《风筝》以客观视角来创作的写实风格,百草园描绘的细节很多,限于篇幅虽不能完全表现,但尽量让画面里的信息量更多些。有时画面和文字并不是完全对位的,文字里的信息在之后的画面里才会有所表现,比如“叫我名字的陌生声音自然是常有的,然而都不是美女蛇”的场景,在后来过桥上学的画面里才出现,你看到这个画面时会想起前面的文字,可能会起到一种让场景演进的效果。
故事开始的画面是平视角度,也如读者和作品的关系,到后来大部画面分会以客观俯视的角度的画面来慢慢展开……
长妈妈讲故事一页,即使不是文章重点,于我也是印象深刻的一段。所以又回到接近主观视角,想象读者就坐在不远处,静静后院,草丛里窸窸窣窣的,也能清楚地听到长妈妈的声音隐约传来……
关于美女蛇故事的画面以工笔画的形式表现,虽然画风改变了,本人觉得还贴切,同时希望与后一段三味书屋中少年鲁迅描绣像的喜好呼应。
到“我的蟋蟀们!Ade,我的覆盆子们和木莲们!……”一段,这是文章前后两部分的分隔处。少年的惆怅,欢乐将永远消失了。内容表现基本是意向化的,我觉得是与文字结合*紧密的画面,仿佛百草园的一切已经随风而去。
拜师的场面也是我比较感兴趣的地方,给老师、长辈磕头曾是传统,现在的孩子已全然不明了。
上课画绣像的画面是想刻意表现一下绣像画的。也曾跟学者止庵先生交流过,知道描绣像画一事对于鲁迅这一段少年时光的记忆比重较大,所以后来的画面也有风吹走绣像书页的表现,以作为文章前后两段相同含义的表现。
结尾的画面其实还是延续了作者的怅惘之情。
也许那时的某天下了一场那样的雪,而且雪在地面还停留了一段时间,让卖掉一大本绣像的少年鲁迅赶上了……
封面是最后才画的。想象是三味书屋和百草园的一个结合,又仿佛是少年鲁迅在课堂上的一个梦,如同本文对往事的描述一样。其实一切都要消失的,“这东西早已没有了吧”!虽然留恋,但已不重要了。
在此感谢蒲蒲兰绘本馆石川社长、村地女士,以及出版社所有同仁的大力支持!同时感谢学者止庵先生令我受益匪浅的指导!